克用不降,他们便不降。你觉得是哪种?”
“李嗣源我还是见过的。为人质朴,不好大言,事晋王非常恭谨。野心嘛,多多少少有点,不过这年头谁没有野心呢?”王郁说道:“李嗣昭就不太熟了。不过他虽是晋王假子,却是少有的入了族谱的,且自小由克柔、克用兄弟二人抚养,贱内也呼其为兄,对克用非常忠心。”
李嗣源今年三十九岁、李嗣昭二十八岁,二人分统猩代兵马,嗣源为主,嗣昭为辅,这个搭配很合理,也意味深长。
“当初克用招你为婿,看样子不单单是因你美姿容。”裴冠笑道:“以后好好做事,偌大个天下,总有你的位置。”
“还要裴少卿多多照拂。”王郁笑道。
“好说,好说。”裴冠打了个哈哈,道:“猩代二李都不见咱们,想着避嫌,那也没什么好留的了,早去晋阳‘探病’要紧。”
一路行来,他已经试探了三位晋军将领的态度了。
刘琠态度谄媚,投靠之意甚浓。
李嗣源、李嗣昭不愿会面,避嫌的意思相当明显,这也是一种态度。
八月十六,裴冠使团一行人离开代州,往晋阳而去。临走之前,他们听到驿卒传言,河东老资格大将康君立病逝于岚州,享年五十九岁。
晋王遣弟克宁前往岚州坐镇,总领岚石二州军民事务,周德威副之。
“一年之内,盖太保、康司徒相继薨逝,此天亡河东耶?”
“康君立打仗,胜少败多,他死不死,我看没甚区别。”
“怎么说也是晋王元从,李存章、康君立、盖寓皆死,晋王老兄弟越来越少了。”
“此等乱局,我也看不明白。唉,或许不是坏事。”
“夏人打过来,总还要用驿卒的。有事的反而是史驿将,他……”
驿卒们议论纷纷,旁若无人。
裴冠、王郁则目瞪口呆,别到了晋阳,李克用已经顶不住了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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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十七,裴冠等人抵达猩口,宿于口北的唐林县。
屯于猩口的飞腾军军使李嗣肱闻讯,漏夜来访。
李嗣肱是李克用二弟李克修之子。
克修有二子,长曰嗣弼,慈隰之战时被俘,现为濮州刺史。
次曰嗣肱,就是眼前这位了。飞腾军覆灭后,晋阳以该军少许留守人员为基干,抽调其他部伍老兵及五营军新卒,重新组建,现有步骑六千余人,由李嗣肱统领。
李嗣肱是来感谢的。
其父李克修间接死于克用之手,遍数亲人,就被俘的兄长嗣弼最亲了。叔父邵树德将其俘虏之后,不但未杀,还给官做,历任曹州、濮州刺史,比他混得还好。
这是真话。河东一府七州,可没那么多刺史给你做。虽说夏国的刺史没有兵权了,只能捞钱,但也非常不错,很多人羡慕不已。
凡事就怕对比。
亲伯父鞭笞家父,令其气得一病不起,最终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