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触即的味道。对方的人数大约有1oo人左右,其中大多数都靠在墙角下抱着枪睡觉,只有十几个人在与突击营的士兵对垒。
许良清用手按了按突击营士兵们的枪口,示意他们把枪放下。大家见许良清来了,连忙把枪口对着地,向对方作出了一个让步的姿态。许良清走到对方士兵的面前,先行了个军礼,然后说:“鄙人是江西抗日义勇军江东突击营的连职参谋许良清,请问各位可是东北军的弟兄吗?鄙人过去也在东北军服役,请问各位兄弟是哪个部分的。”
对方当头的一人闻听此言,惊诧地看着许良清,好半晌才迟疑地问了一声:“你……你说啥玩艺?你说你是许良清?东北军的?”
“怎么,这位兄弟认识我?”许良清问道,他在九一八之后离开东北军,现在已经过去六年多时间了,相貌变化了不少,加上服装和过去大不一样,以前的熟人还真有可能认不出他了。
那人又仔细看了看许良清的脸,突然把枪往肩后一背,挺直腰向许良清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带着哭腔大声喊道:“团长!许团长!”
许良清一怔:“你是……”
那人一把摘下军帽,露出光头,说:“团长!我是二虎啊!警卫连长张二虎!”
“张二虎!”许良清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,他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张二虎,张二虎也张开双臂,抱住许良清,两个东北汉子哭得如泪人一般。
“团长,你怎么会在这啊!”张二虎问道。
许良清反问道:“二虎,你怎么到这来了?咱们的弟兄们呢?”
张二虎松开许良清,回过头对着睡觉的那群士兵大喊了一声:“大家快醒醒,我们团长在这呢,许团长在这呢!”
听到张二虎的喊声,靠在墙角睡觉的那群兵全都一咕噜爬起来了,他们中间有一些也和张二虎一样,曾经是许良清手下的兵。另外一些不认识许良清,但也满耳朵里灌过许良清的事迹了。他们哗啦一声涌上来,把许良清围在了当中,一个个敬着礼大声喊道:
“团长!”
“许团长!”
许良清眼里泪光闪闪,他拉着士兵们的手,一个一个地喊着他们的名字,拍着他们的肩膀,对有些人还能问起他们家人的情况。士兵们更是眼泪哗哗地流淌着,围着许良清诉说着离情。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看着他们那久别重逢的样子,连站在一旁的突击营士兵也都觉得鼻子酸了。
罗毅和涂九站在东北军士兵围成的圈子外面,听着他们与许良清的对话,罗毅似乎心里明白了几分。涂九拉着一名士兵小声问道:“兄弟,你们为什么管许参谋叫团长啊?他不是说他过去在东北军是当排长的吗?”
那名士兵瞪了涂九一眼,道:“什么排长?我们许团长是张大帅亲自任命的主力团团长。九一八,整个东北军都撤了,就是许团长带着我们一团人,跟鬼子连打了七天七夜,最后没子弹了,才不得已退回关内。结果,许团长不但没有受奖,反而被撤了职。他一气之下就离开部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