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裕目光微滞,手中握着的奏折也不觉被他捏紧,鸿山山脉?
好熟悉……
好像在记忆里,他同温印也是在鸿山山脉重逢的。
图光是说温印比他早离开项城两日,温印也是往繁城去的,也要横穿鸿山山脉,李裕怔住,会不会是温印?
这个念头让李裕心底莫名蛊惑。
如果所有的迹象都似曾相识,早前的项城,图光……那会不会鸿山也是?
“差人去看看,彭鼎救下了谁。”李裕吩咐一声。
当即有禁军侍卫疾驰而去。
稍许,李裕听到马蹄声,李裕问起,“是彭鼎回来了吗?”
侍卫应道,“主家,不是彭将军,是彭将军身边的人。”
话音刚落,李裕听到脚步声急奔向前,“主家,彭将军让同主家说声,是娄家的商队,娄长空在……”
李裕整个人僵住。
尽管方才就思量过,但真正入耳又是另一回事……
彭鼎知晓他在打听娄长空的事,也知晓他去繁城是为了见娄长空,所以特意遣人来告诉他的。
娄长空如果真是温印,那所有的谜团,今日就会在鸿山山脉中解开。
但如果娄长空不是温印,那他心中所有的希望都将再次落空,重新归于混沌死水中……
越是这个时候,他心中反倒越忐忑不安。
李裕放下手中奏折,眼中神色分明复杂几许。
稍许,他沉声道,“告诉彭鼎一声,在前面的村落留下,朕要见娄长空。”
“是!”侍卫应声。
李裕伸手,轻轻捏了捏眉心,他是魔怔了吗?
真要去见娄长空?
就因为早前做的一场荒诞的梦,梦里的娄长空就是温印?还是因为他自己心底也隐隐期许?
但如若,娄长空不是温印,而是真的因为温印的原因特意避开的他,那他同娄长空见面会多尴尬……
他是天子,也早就不再年少。
诸事都要衡量利弊。
良久,李裕又唤了侍卫一声,侍卫上前,“主家。”
李裕叮嘱道,“告诉彭鼎一声,不要透露身份,不要让娄长空知晓是朕。”
如若不是温印,他也不必同娄长空表露身份。
那也不算,太尴尬……
“是。”侍卫应声。
***
从开始起,对方就在村落屋中的外阁间门里坐立不安。
他也没想到,真就在鸿山遇到了流匪,原本就同旁的商人约好了一道走,想着是安稳的,幸好,还遇到了路过的人里有靠谱的,不然这次真交待在这里。
他坐立不安,走两步,又重新坐下,心中都是担心。
忽然,听到推门入屋的声音响起,他“嗖”得一声站起来,一脸紧张,深呼吸。很快,侍卫从屏风后露面,拱手朝他道,“娄老板,我们主家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