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但他在与敕弥交谈之后发现这一出实属没有必要。
没有必要折磨,连过来与之对话都没有必要。
因为就像公主说的,对方不配。
由始至终,公主都没有把敕弥当成对手,但她又把敕弥当成对手。
看似矛盾的言辞,实则是有道理的。
她把敕弥当对手,是因为敕弥的身份地位,在柔然是越不过去的坎,公主想要在柔然立足,就比如面对这道坎,不能有一丝轻忽。
而她没把敕弥当对手,又是因为敕弥的威胁始于他的身份与手里捏的势力,论智谋论手段,他不如柔然的先代可汗,甚至不如大利可汗乌力吉。
因为大利可汗看上去有些懦弱,甚至前半生依附母亲温塔可敦,后半生又依附公主,但他实际上是很会审时度势的,他没有柔然人放不下的身段,也更知道当软则软,要不是他年轻早逝,公主想引柔然二方内乱,从而让李闻鹊从外部突破,还没有那么容易。
相比之下,敕弥的张牙舞爪,在强势时还能吓唬人,落魄时就显得可笑了。
包括他一路逃到敖尔告,当时柔然余部实力大减,已经不适合主动进攻中原了,最好的办法就是休养生息,静待时机,但是吴王使者找上门要求合作,敕弥忍不住了,他不想等了,他觉得有南朝人牵制北朝的大部分精力,自己还能趁机打入雁门关,但他失算了,此时的柔然已今非昔比,就连一个副将也足以对付他们。
敕弥到死前还在遗憾,遗憾自己没有趁公主弱小时杀了她。
这样的对手,的确不能称为对手。
“将他的脑袋割下来,寻一日悬吊在城门吧,此时你找谢维安他们去商议,看看拟一篇什么布告合适。”
陆惟交代完就不再看敕弥一眼了。
他悠悠然拢着袖子走出刑部大牢。
外面阳光灿烂,从暗到明,眼睛骤然还有些不习惯。
但他眯起眼之后,一下就笑了。
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。
车上徽记正是长公主府的。
公主自然不是来探监的,只能是来等他的。
这么一想,陆惟如何能不笑?
他笑起来,那是长安城一半小娘子都能神魂颠倒的。
果然是公主在等。
两人亲亲热热拉了手,在车上小叙闲话,又一道去饭馆用了午饭。
谁也没提敕弥。
因为在他们这里,此人已经是个翻页过去的人物了。
车轮永远滚滚向前,人生如此,历史亦如是,死去的人就此被抛在过去,再也不可能复活跑到他们前头去。
而璋国要走的路还很远。
公主倒是主动提起陈迳。
“你还记得上回我们成亲,他派祁津来捣乱的事么?”
陆惟自然是记得的,当时他们都觉得这事情不寻常。
公主道:“苏芳那边传来的消息,说是陈迳身体